般般被熏懵了,以帕子掩鼻。
“公主,不若我们待会儿再来。”从云亦是不曾见过这等场面。
“不行,我…呕——”
“哎呀,公主呕——”
一主一仆互‘呕’掺扶。
昭信宫近在咫尺,此处是秦王处理朝政累了的私密居所,也可以算作是他的个人寝宫,再往北边走,议政大殿便在眼前了。
果然此时朝议已经结束,秦朝的官袍以玄色与红色为主,三三两两结伴离宫的正是臣子们。
般般加快脚步,提起裙摆登上台阶。
上到最后一阶,迎面她险些撞到人,“啊!”
定睛一瞧,竟然是秦王嬴政,他也正急急忙忙往下走呢。
看见彼此,两人喜不自胜,不过般般还顾忌着这是前朝议政场所,掐着礼屈膝娇滴滴的行礼,“大王~”
嬴政一把扯过她的手腕,“快走!”
他都看出了,看出她脸颊上用力憋着的喜滋滋。
“去哪儿呀?”般般拉着嗓音撒娇。
两人牵着手从走到跑,一同奔跑在咸阳宫内。
宫奴们慌得在后面追赶,君王仪架追赶的更费力,举着的宫奴们汗如雨下。
嬴政张开手臂,正朝整个偌大的咸阳宫,在高台之上,能俯瞰整个宫殿群,“从今往后,秦宫上下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,再也无人敢拦你!”他笑的意气风发,紧紧攥着表妹的手腕,“想吃什么、想用什么、想说什么话,想见什么人,所有人都要听你的!”
般般高兴的尖叫出声,被他高高抱起,挂在他身上,“我相信!”
“表兄亦是!”她双腿盘在他腰上,手臂柔软的挂在他脖颈上,冷哼一声,“我看往后还有谁敢与表兄作对。”
“那可就多了。”嬴政脸上的笑意未消,不过他这话不是在唱衰自己,将表妹放下,他摸摸她的软发,“相邦算作一个。”
般般反应过来,“对,对对对,”她真切的担忧,“表兄,你父王让他摄政呢,不过姑妹也有摄政权,想必也能制衡他,不会让他为非作歹。”
嬴政若有所思,“他便是曾祖父所言的效忠于大秦,却非效忠于秦王之臣。”这样的臣子,不可能是忠臣,只会是权臣。
转念,他眼眸划过一丝冷意,“正因如此,他想要与我别苗头,争高低。他想要我对他示弱臣服。”
这就是昨夜吕不韦迟迟没有动作的缘由,他绝不会放任华阳宫变不管,但他也不会到场的太早,他想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,救秦王政于水火之中,谁知嬴政态度也很冷硬,没能随了他的愿。
“他竟如此轻视你!”般般叉腰,愤恨不平。
嬴政却是笑了,“表妹说的对,相邦的确轻视我,不将我放在眼里,外面更是盛传我是他的儿子。”
般般眼睛滴溜溜一转,扯住表兄的手,“表兄,我有个好办法。”
“何办法?”
“虽然不知晓表兄为何不杀阳泉君,不过正好。”般般想了个恶毒的法子,“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她最懂现代的舆论大法了哼哼!
当天,她出宫寻了趟姬修。
半旬过去,整个咸阳风靡起了说书人,说书人说起早在夏商周时期,有位太后的亲弟与王妃私通,意图扶持私生子上位,便伙同外人诬陷王后所出的嫡子并非王室血脉,王怒击攻心,信了这种说辞,关键时刻改私生子为嗣,从此之后国更姓换代。
后来就遭遇了天谴,不仅王室代代子嗣患怪病,活不过二十岁,且久旱不雨,田间颗粒无收,民间出现了易子互食的惨状,生灵涂炭,不过百年,王朝便覆灭了。
慢慢儿的,有人恍然过来,格外庆幸道,“嘿,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,说起那位大名鼎鼎的阳泉君,不正是太后的亲弟?!”
旁人忙撞他胳膊,“噤声!”他狠狠翻他白眼,“你当只有你聪慧呢,我们大家伙都知道啦!”
这人唏嘘不已,“还好先王英明神武,没有被蒙骗,否则易子互食的岂不变成了我等?”
“当今也并非那等蠢笨之辈,听闻他学识渊博,果决肃杀,识破了诡计,这才没有酿成大祸。”
这人感慨了,“当今也挺惨的,太后再爱惜亲弟,也不能帮着外人篡朝换代啊。”
旁边人比了个嘘,看了看周遭,神秘兮兮道,“这你便不知了吧?当今与华阳太后可并无血亲干系,先王压根不是华阳太后的亲儿子,她就没儿子,是畏惧秦王薨世后自己没有庇佑,这才认了先王为子。”
这人狠狠一愣,“当真?”
旁边人啧啧,“我骗你干甚,不信你去问问上岁数的老头老太太,他们定然知晓这等秘辛。”
这人喃喃,“那这就不奇怪了啊,这就不奇怪了,当今并非她亲孙儿,她自然不在乎,不心疼。”
“难怪阳泉君敢如此行事,合着是自己就不干净,所以才想得出这等阴招啊!当今怎会并非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