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天后:“珩儿,阿娘只希望,你这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&esp;&esp;谢知珩咬咬唇,痛楚使他清醒,可禁缚此身的咒枷不肯放弃,凉意于后背攀登,刺痛脖颈,扎根于谢知珩脑海里。
&esp;&esp;他知道自己该控制自己,细线紧紧缠绕,浓墨渗透进表皮,浑身冰颤得厉害。
&esp;&esp;“殿下,殿下!”
&esp;&esp;梦境外,谢知珩骤然抓紧被褥,指甲恶狠狠抓划,似要破了这层束缚般。晏城几乎能听见谢知珩痛苦时的呼声,与极其轻微的求救。
&esp;&esp;很轻微,谢知珩使其克制在喉咙里,是喉结滚动些许,晏城才勉强能探知其中的惧怕。
&esp;&esp;晏城搂抱住谢知珩,轻声唤道:“别抓,很痛。”
&esp;&esp;为显奢侈精致,被面绣以金丝,可非是涂抹金粉的细线。炭火高温溶解金块,倒入模具,重锤敲打成细,又镶嵌被褥上。
&esp;&esp;金块仍是金属,其锋利,能划破人脆弱的表皮,将飞舞的凤头染得艳红。
&esp;&esp;晏城强行拉扯出谢知珩时,那手仍是弯曲的利爪,持续紧绷,似要破了血,才得安稳。
&esp;&esp;起先,晏城横抓他的手心,紧紧攥住,挤得谢知珩每根手骨疼,就是蟒蛇的围缠,幻化成谢知珩梦境里凝聚一团的黑线、
&esp;&esp;谢知珩渴求挣扎,可痛意中夹杂驱除不了的热暖,与蟒蛇不同,谢知珩短暂浑噩的头脑瞬间清醒。
&esp;&esp;君王塌间不可枕虎,也不可枕蛇,却在数十日中,枕了个状元郎。
&esp;&esp;唇瓣微动,气息自缝隙中送出,散在晏城鼻尖。
&esp;&esp;顷刻间,那处似过敏般,红了大片。
&esp;&esp;但只那点气息,晏城听到,谢知珩轻唤他的名字。
&esp;&esp;“晏城……”
&esp;&esp;晏城一怔,紧握的手松了些许,不再裹着谢知珩疼,露出些许缝隙。就在那缝隙中,谢知珩反客为主,手指深埋进晏城指缝里,相扣又合紧。
&esp;&esp;晏城:“殿下?”
&esp;&esp;他话语才出一点,谢知珩自残自害的行为止住,顺着晏城搂抱他的姿势,将自己贴得人更紧。
&esp;&esp;寻不得安全的幼崽,攫取无际漆黑之外的温暖。
&esp;&esp;谢知珩侧睡,身体喜爱蜷缩,像极了晏城曾在网络上,看到的极度缺失安全感的人惯有的姿势。
&esp;&esp;降世为太子,父母恩爱,给予的爱意不少。
&esp;&esp;哪怕后来皇帝生变,他也能囚禁皇帝,执掌王朝大权,旁有皇帝精心培养的忠臣良将支持辅佐。
&esp;&esp;一生平安喜乐,又位高权重,何来不安?
&esp;&esp;晏城难以推出前缘,侧脸吻了谢知珩耳旁,蹭了蹭他微凉的脸颊,以身体的热意来安抚他。
&esp;&esp;“我对那书了解不多,也无法从短短数言,短短几日,窥探你过往的二十三年。”
&esp;&esp;晏城呼吸一滞,唇瓣温热,谢知珩无意识的含咬,将呼吸也咬去。
&esp;&esp;“不累吗?”
&esp;&esp;晏城轻声一叹,任由谢知珩肆意,或是将彼此的气息,烧得更加灼热。
&esp;&esp;梦境的漆黑被春日吹拂,落得大地一片青绿,桃花瓣跌落长河,随风飘到谢知珩掌心。
&esp;&esp;纠缠他许久的梦魇,于此刻,似化噩梦,为暖暖的春日宴。
&esp;&esp;“你话好多。”
&esp;&esp;清醒一会儿,谢知珩睁开眼,同晏城相视,凤眸映衬他所有模样。
&esp;&esp;晏城被乍然的睁眼讶住,腹中思索许久的安抚,都于此刻,被谢知珩推回去。
&esp;&esp;桃花眸低垂,眸光左右流转,就是不愿看向谢知珩。
&esp;&esp;谢知珩不气,他勾卷晏城始终不爱束的发,抵在晏城因紧张而吞咽的喉结处,唇瓣隔着指腹,细碎地落吻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要亲就亲,别瞎耍把戏。
&esp;&esp;晏城低声委屈:“别玩我,我不会你那些把戏,没人教过我。”
&esp;&esp;身为太子,谢知珩定然受过相关教育,天后也会赐予教养嬷嬷,教他如何在床事中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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