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寸草不生,光秃秃一片,而曾在《仙史》中所记载永不停息的无妄海,此时里面的海水早已干涸,只剩一个巨大空旷的海沟,深不见底,幽深恐怖。
&esp;&esp;没人敢轻易涉足。
&esp;&esp;谢折衣与所有人格格不入。
&esp;&esp;青年不紧不慢,徐徐前行,与周遭紧张各怀心思的人截然不同,不带一丝目的,不带一丝犹豫,只是轻轻地垂眸,漆黑的眸静静地将这片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景致映入眼帘。
&esp;&esp;终于,来到深不见底幽深一片的无妄海。
&esp;&esp;周遭有不少人聚在岸边朝下打量,但没一人敢轻举妄动。
&esp;&esp;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不能飞,要想继续朝前走,只能跳入这深不见底的海沟,跳进去之后能出来的人十不存一,每一个回来的人都会咬牙切齿地说,前面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山,什么也没有。
&esp;&esp;神呀,早就死了。
&esp;&esp;不过,他们是这么说,总有人不信邪。
&esp;&esp;又有人下去了。
&esp;&esp;谢折衣看着那些人跳下去。
&esp;&esp;神情一瞬冰冷。
&esp;&esp;“诶,你也想下去吗?”有个人看出谢折衣的不简单,想要来组个伴,小心翼翼凑过来问道,“我们一起下去怎么样,一个人再厉害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总顾不周全,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也好,你说是不是?”
&esp;&esp;谢折衣看他一眼。
&esp;&esp;那人倏然哑声,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十分从心地闭上嘴。
&esp;&esp;谢折衣唇角轻扯,虽笑却没多少温度,“你也想下去?”
&esp;&esp;“不不不不,我不想,一点也不想。”那个人看见谢折衣露出的那抹笑容,不知怎的,背后寒意涔涔,求生欲极强地连忙摆头。
&esp;&esp;谢折衣没搭理他,转过头,垂眸,静静盯着像下饺子一样,从这里跳下去的修士,轻声仿佛自言自语道,“神……喜欢安静。最讨厌别人烦他。”
&esp;&esp;曾经有神域结界,有无穷无尽的无妄海,而现在,所有的屏障消失,总有人能从无妄海底爬出去,去到昆仑山。
&esp;&esp;去到独属于神,和他的昆仑山。
&esp;&esp;“你,你说什么?”旁边那人听见谢折衣似乎说了什么,但没听清,刚小心翼翼问出声,却瞬间被下一刻的画面震惊到睁大眼,宛如失语般看着眼前仿若奇迹的出现。
&esp;&esp;青年周身气息节节暴涨,金红的神力冲天而起,仿若神明临世般,缠着红线的手轻挥,无穷无尽的金红神力如波浪般以青年为中心翻涌。
&esp;&esp;寸草不生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,无边无际的梅花绽放,而干涸的无妄海……
&esp;&esp;“哗啦啦……”
&esp;&esp;仿佛神迹一般,翻涌不息地浪潮拍打在岸,泛起滔天水花将岸边的所有修士拍飞数丈,唯有一人站在岸边。
&esp;&esp;在所有人震惊呆滞的目光中,谢折衣踏在波涛汹涌的浪花上,随之逆流而上,去往远处,山崩地裂,地脉层层崩塌,坠落凡俗的昆仑山在磅礴神力的依托之下,再度悬在万万里之上的九重天。
&esp;&esp;风雪再度覆盖的昆仑,谢折衣所过之地,全都化为与千年之前一般无二。
&esp;&esp;只是,再如何想要回到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模样,也再不可能出现那个人的身影。
&esp;&esp;天道看着他从恢复记忆后就一言不发,有些不安,“祂已经死了,彻彻底底的,比千年前的你死的还干净。”
&esp;&esp;谢折衣来到山巅,垂眸,盯着融化在掌心的雪花,神色不分明,“别废话,我既然能答应以身化天道,就不可能只是让你帮我保存记忆,把最后我们合作的记忆还回来。”
&esp;&esp;天道无语,“你真是个疯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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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楼观鹤魂海中,除却谢折衣存在以外的所有一切都在飞速的湮灭,包括他困在识海中的天道。
&esp;&esp;天道在最后看着即将被吞噬记忆的谢折衣,诞生的意志不甘心就此湮灭,它道,“你想就这样忘记他吗?你想就这样看着他死吗?和我合作,我可以救他!”
&esp;&esp;谢折衣漆黑的眸一瞬紧紧盯着他。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寰宇大道,其下三千天道,大道之下,天道之上,有一命书,记载众生命运,又称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