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,“看来是幻听了。”
&esp;&esp;毕竟,她的房间是在十七楼。
&esp;&esp;回想起方才的梦,半夏再次皱起眉头。
&esp;&esp;每天重复做同一个噩梦,这太过诡异,再者这个越发真实的梦境,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负担。
&esp;&esp;起初,半夏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,特意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,并着重检查了脑部,但体检报告单上,显示她十分健康。
&esp;&esp;身体没有发现任何问题。
&esp;&esp;再加上这件事处处透着邪门,她这才迷信了一把。
&esp;&esp;结果显而易见,满屋佛道科大佬齐上阵,依旧没能阻挡噩梦的到来。
&esp;&esp;难不成……是精神问题?
&esp;&esp;抑或,这场循环反复的噩梦是在暗示什么,自己的金手指要上线了?毕竟对一个穿越者而言,有金手指是件很普遍的事。
&esp;&esp;是的。
&esp;&esp;半夏是个穿越者,更准确来说是穿书者。
&esp;&esp;只可惜,她仅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是穿书的,具体穿的什么书,书中主角又是谁,则完全不记得了。
&esp;&esp;半夏曾怀疑过,是孟婆查缺补漏时发现了她这个“工作失误”,特意连夜补灌了孟婆汤,这才导致她现在的尴尬处境。
&esp;&esp;脑内乱七八糟想了很多。
&esp;&esp;她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,看了眼时间,已经是下午四点半,不愿再回到那个循环反复的噩梦。
&esp;&esp;半夏起床离开卧室。
&esp;&esp;走进洗手间,站在洗漱台前。
&esp;&esp;俯身掬起一捧清水洗脸,清冽的水流拍打在面颊上,顿觉心神一清,心头隐隐萦绕着的烦躁也消散不少。
&esp;&esp;摘下一旁挂着的毛巾,擦擦手上的水珠。
&esp;&esp;她抬起头。
&esp;&esp;镜中倒映出的,却是一张惨白僵硬的笑脸。
&esp;&esp;是张陌生男性面孔,死气沉沉,面目狰狞,裸|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可怖的灰黑色尸斑,好似一具刚从太平间走出的尸体。
&esp;&esp;他咧咧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&esp;&esp;似是想说些什么。
&esp;&esp;带有尖尖棱角的锥形摆件,却先他一步,重重砸在镜子上。
&esp;&esp;“嘭!!”
&esp;&esp;蛛网似的细密裂纹,在平滑镜面上蔓延开。
&esp;&esp;细小的玻璃碎片迸射出,利芒闪烁,在肌肉紧绷起的细白小臂上,划开一道鲜红的伤口。
&esp;&esp;没有理会渗出血珠子的划伤,半夏身躯好似一把紧绷起的弓,她右手死死握着锥形摆件,直勾勾盯着面前碎裂的盥洗镜。
&esp;&esp;四分五裂的镜面中,清晰倒映出她光润亮白,隐含惊惧的面庞。
&esp;&esp;过去良久。
&esp;&esp;胸腔里心惊肉跳的窒息感,才平息下去。
&esp;&esp;望着镜中支离破碎的自己,半夏紧绷起的手臂稍稍放松了些。
&esp;&esp;“已经出现幻视了?”
&esp;&esp;她自言自语说道。
&esp;&esp;而后满面忧愁地拿起手机,联系了熟识的医生。
&esp;&esp;她一边和医生探讨,自己出现的幻听幻视症状,一边拎着高塔摆件,不紧不慢走出洗手间,并随手带上半掩起的磨砂玻璃门。
&esp;&esp;“嘎吱”
&esp;&esp;微弱的门轴转动声响起。
&esp;&esp;但在几近死寂的房间内,却是那么的清晰响亮。
&esp;&esp;手机另一端的医生,在询问半夏最近是否有时间,建议来医院做个全面检查。
&esp;&esp;她敷衍两句,直接挂断了通话。
&esp;&esp;垂在身侧的左手,握着高塔摆件的指节有些发白。
&esp;&esp;望着仅有数米之隔的卧室房门,半夏恨不得拔腿立刻冲出去,但在理智的不断提醒下,她只稍稍加快了步伐。
&esp;&esp;和医生的通话只是障眼法。
&esp;&esp;她敢用全世界小喵咪藏起的鱼干发誓,方才镜中看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