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心柳明月而已。
如意阁的生意在京中的首饰铺子里是数一数二的,只是查账的功夫有人来谈生意,不算什么稀罕事。
从前柳明月去店铺里办什么事,遇上有人来,都会顺道亲自去谈。桂花与花生闻着她身上的酒气,也就是这么想的。
结果柳明月语出惊人,喝了醒酒茶打了个嗝,脸颊反而红了起来,支着下颚,通身的慵懒劲,笑道:“我是去喝花酒了。”
花酒二字,落在花生与桂花的耳中,颇有一语激起千层浪的效果。
花生与桂花瞪大了眼,震惊地看着自家主子,主子,可是女子!
“您,您虽说易容成男子模样,但实际上是女儿身,怎么喝花酒?”
花生被震惊得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,若不是主子亲口所言,她断不肯信的。
从她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起,主子就恪守成规,鲜少有逾矩的时候。就算近来在侯府受了委屈,变得与从前不大一样,花生也觉得在情理之中。
喝花酒一事,根本就不像是主子会做出来的事,既荒诞又匪夷所思。
“只是饮酒听曲,又不是做什么。”柳明月失笑,“不过花楼里的姑娘,生得真是国色天香,各有风姿,我若是男人,我也会为之心动。”
她摇摇晃晃地歪在床榻边上,说着不着边际的话,把花生与桂花听得有些懵。
花生欲言又止地看了桂花一眼,在桂花的眼神制止下,只好把话咽了回去。不过两人心里的想法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处去。
自家小姐是不是因生意时常女扮男装,次数一多下来,就真想当男人。
“今儿我在那琴女弹了一支曲子,不愧是花楼里的清倌,真是厉害,一首赏花时琴音婉转,让人倾倒,就是可惜了如此才女沦落风尘。”
柳明月说着,语气从一开始的说笑变得有些伤感。
那位琴女的神色,她并非全然没有注意到,在察觉她是真心想听曲时,琴女弹奏地很是投入,显然把她当做了半路知音。
青楼中的女子命途多舛,而那个地方,只听得见笑,看不见身后的血泪。
柳明月这头怅然着,而桂花和花生还在担心主子居然对花楼里的姑娘有意思。也不知是怎么查着账,人酒跑到了花楼去,主子可别真喜欢上女人。
“夫人,世人多知龙阳之好,但对女子之间的情谊,多有苛责,您还是谨慎些……您在外扮作男儿身,但终究不是真的男子,您别犯胡涂。”